李相夷声音不大,几乎要散在风里。但风雪无法掩盖他的笑,“上来。”
李莲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便径直伸手。但他没去拉李相夷的手,反而往上探去,动作缓慢,却认真地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这是一个比牵手更为紧密的姿势,李相夷臂膀发力,直接把李莲花扯了上来,和自己同乘一匹马。好在马背足够宽阔,两个人一起也绰绰有余。
李相夷一手环绕住他的腰,确保自己把李莲花围得紧,才猛地一甩缰绳,策马狂奔出去。
柔软的雪花在风中像把把锋利的刀子,吹在人胳膊上,引起细密的,冰冷的疼痛。李相夷就把自己大半个身子都靠过去,掀开披风,把李莲花整个人包裹在自己怀里。
他的怀抱实在算不上宽阔,却足够滚烫,能把一切风雪挡在外面。李莲花腰上的胳膊箍得紧,丝毫没有松懈,他终于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只需要把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就能安稳地闭上眼睛,再无顾虑。
马蹄飞扬着,肆无忌惮地在风雪中冲撞。
临近年关,城门落锁的时辰往后延了延,确保商户们能有更多时间进城出城。也是幸亏这样,两人才能赶在晚上回来。
李相夷知道李莲花爱清净。万圣道里人多口杂,他便干脆在外面租下了一间院子。院子不大,多能住下三五个人。离闹市有段距离,又不算太远。完美符合李相夷的心意。
如此一来,今年便要在这里过年了。
封磬早早接了消息。他极有眼色,不仅命人把整间小院从里到外仔细细地修缮了一遍,还弄来了干净柔软的被褥和衣衫,整间小院也就地上有层刚落下的雪,除此之外甚至还烧着热水,以便主人能一回来就可以沐浴净身。
“……”
李莲花无话可说,只能比了个大拇指给李相夷,“干得不错。”
李相夷轻哼一声,“那是。”
“我是说封磬。”李莲花毫不留情地拆他的台,抬脚就往里走。左右人家也都收拾完了,不住白不住。
院子里面点着烛火,照得屋里很亮。李莲花巡视一圈,李相夷就跟在他后面,陪着人慢慢走。
外厅的茶水还是温的,暖炉里烧着炭火,没什么味道,应该是好炭。卧房里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