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连告别的机会都不肯给,是还生气吧……清桅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酸酸涩涩的。
走出饭店时,她仰头看了看天。宣市难得的晴空蓝得刺眼,一架飞机正拖着白线划过天际。她忽然笑了——这多像他们父女,看似近在咫尺,实则永远隔着云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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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璟尧说今天要带去她个地方,去哪儿,什么时候去都没细说,她怕耽误了时间,不敢在外多留,出了饭店便直接回了西山别苑。
清桅回到西山别苑时,日头还高悬着。她换了身素净的毛衣长裙,坐在偏厅的沙发上等。窗外树影婆娑,光斑在地板上缓慢移动,像一只慵懒的猫。
李婶端来新沏的碧螺春,茶香袅袅,她却一口未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思绪飘远——陆璟尧虽然鲜少约她,但说话做事还算守信。这次既然主动提出,应该也是提前计划了,不会让她空等。
天色渐暗,院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清桅走到廊下,寒风刺骨,吹得她鬓边碎发轻晃。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她心头一跳,可仔细一听,不过是过路的车,又渐渐远去。
\"少奶奶,先用晚饭吧?\"李婶轻声劝道。
清桅摇头,目光仍盯着大门方向:\"再等等。\"
等到月上中天,院外依旧静悄悄的。她终于坐不住了,担心出事:\"李婶,给司令部去个电话。\"
电话拨通后,那头嘈杂混乱,隐约能听见电报机的滴答声和急促的脚步声。李婶握着听筒,连连点头,最后却只怔怔地挂断:\"那边说……司令在开会,不便接听。\"
清桅站在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此时部队正熬难过的寒冬,她想大抵真的很忙,便也彻底收了心思,不再纠结,她攥紧了披肩,上楼准备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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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桅醒的时候,手摸在床侧仍是冰凉,陆璟尧一夜未归。
她顾不得暗自伤神,毕竟他忙起来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她按下昨天不经意被抛上空摇摇晃晃的一颗心,重新静下来准备学业,还有两三天她该恢复上课了。
她正埋头在书房整理的时候,忽然,院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铃铛声,伴着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