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司令!\"他压低的嗓音里带着颤,敬礼的手指绷得发白。
慕青玄没动。青布长衫的下摆凝着冰碴,他抬眼与陆璟尧视线相撞的刹那,又迅速垂下——那眼底翻涌的,是比北江风雪更刺骨的寒意。
陆璟尧径直掠过他们。办公室的门被摔得震天响,震落了窗棂上积攒的雪。
陆璟尧一把扯开领口,金属拨盘在他指下飞速旋转,等不及电报,就先给南京的林书良打去了电话。但电话信号不好,一个电话中转了三四次,断了两次,等跟林书良说上话已经过了十分钟。他在一片嗞嗞拉拉的杂音中,跟林书良说了事情,又让他帮忙去打探情况并尽快回复。
一通电话打的他耐心将近,看到站在一旁的两个人更是心头火起。
他烦躁地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心中郁气难散,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指向武阳,“你,现在就给我滚去北江。”
武阳的军靴后跟重重相碰,老老实实出了房间。
轮到慕青玄,陆璟尧半眯眼,隔着烟雾看着他——这个他向来礼让三分的武者,因着清桅的关系,得了太多不该有的宽容。
而今这份宽容,却成了扎进心口的倒刺。
他几步踱至慕青玄跟前,猛地揪住他的衣襟,青布衫\"刺啦\"一声裂开道口子,“若不是顾忌清桅…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用你的江湖路子去找。\"他甩开手,看着慕青玄踉跄后退,“找不到人,你也不用活。”
“滚。”
一天一夜过去。
没有勒索信,没有匿名电话,连惯常趁火打劫的各方势力都诡异地保持着沉默。等待成了消磨人心志的毒药,陆璟尧觉得自己快疯了,五脏六腑都麻木的不知如何反应……
--
清桅亦是如此。
她不知被绑了多久,从清醒过来就一直等……腕骨被麻绳磨破了皮,每一次挣扎都让血痂重新撕裂。脚踝处的束缚更紧,几乎要勒进骨头里。眼睛被蒙着黑布,一片漆黑,唯一能动的嘴,在她扯着嗓子喊了半个小时,仍无人应答之后,也变得又疼又哑。
身下的触感意外柔软。指尖悄悄捻过被面,是苏绣双面锦的质地,暗纹牡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