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我怎么对待杨燕子,我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很久之前我对她个人的期待就已经结束了,现在我对死在她肚子里那个小孩的期待也结束了,非常残忍,但总算是结束了死很容易,有尊严地死特别难,我虽然经常行走在这个无间地狱的边缘上,在边界之间反复横跳,但是,现在下场比我惨的起码有俩个——就是杨燕子和那个死掉的孩子。你别说,对一个胚胎来讲,主动地被父亲、母亲或者哪怕是二者任意一方带去医院打掉,那对她来说是一个比较有尊严的死法——尴尬的反而是这种,生又生不下来,死又不得其所,卡在输卵管中间,成为所有人的隐忧和麻烦,哪怕是个胚胎,她也是最坏的那一种——最坏的爹妈制造出一个最坏的孩子多少也算种瓜得瓜求锤得锤了,杨燕子将来会不会变成这种人人喊打的社会毒瘤我不知道,也不关心,我倒挺害怕自己将来会变成这类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卡在整个社会的某个地方——让社会大出血我没那个出息,但哪怕是做个让这个社会得脚气的真菌也挺烦的——你还记不记得我的脚气啥时候得的?刚从大学里出来经常跟着别人去泡桑拿就得了,我觉得并不影响我的生活所以一直没管,偶尔用一用足光散,但是很快就放弃了——我那么喜欢泡桑拿,没啥卵用的再说了,导致脚气的真菌也得活啊对不对,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别菌的生死,你连自己的生死都定不了不是么
上楼以前我在医院下面就想了很多,渐渐酒意上来了,我开始觉得要不干脆不要上去了,给她几万块钱把这个事切割掉吧,现在我已经不可能再得到什么了,还守在周围显得咱们好蠢,另外一个也不符合这个社会的行情啊——从一开始就不带这么做事的,那天晚上我就应该捅完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