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本能地想摇手,却没能抵挡住那诱人的香味,伸手接过。
那剑修道:“剑可伤人,亦可做烧烤。就像火焰,既能焚天灭地,也可暖手烹茶。世间之物,是好还是坏,全在于你怎么用了。”
这段话深深触动了书生。
是啊,文字不管是优美还是普通,能够打动人心的,就是好的文字!
他不再纠结于自己受过的高等教育,不再拘泥于遣词造句。也不再纠结于格式韵律。
他实实在在地赞美道:“晨雾凝霜的瓦檐下,泥炉肚膛里跳动着橘红色火苗。
砂锅边沿咕嘟咕嘟,顶着白气,油星子顺着红汤转着圈儿。辣子勾着花椒,在浪尖上跳舞。
铸铁锅耳已被熏得黢黑,就像爷爷那杆抽了三十年的旱烟袋。豆腐块吸饱了牛油,涨成金灿灿的胖元宝。鸭血在滚汤里颤巍巍地抖,逐渐失去了猩红色。
冻得梆硬的羊肉卷一挨着热浪,立马舒展成云絮模样。
火候最妙时,适合烫毛肚,用筷子夹着刷几下,将味道裹上。铜钱大的牛百叶在筷尖跳舞,燎过明火的表皮微微发卷,挂着红油往蒜泥碟里打个滚,脆生生地咬下去时,能听见喉咙里发出小猫呼噜似的满足声。
寒冬腊月里围住这口锅子,火苗舔着锅底映得人脸发亮。白雾蒙住眼睛也不耽误抢肉,汗珠顺着下巴滴进蘸料碗,给原本的多姿多味又添了把盐。
其实想想,从山顶洞人围着火堆烤野鸡开始,这簇小火苗就一直蹲在锅灶下陪伴我们熬汤煮饭。它把生米焖成甜香可口的软饭,让冷水欢腾着冲开茶叶的慵懒,此刻又蜷在泥炉里,把五湖四海的滋味炖作一锅滚烫的团圆。”
天梯上的火星被书生的人文气息所感染,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随后分开两边,很是贴心地做了个这边走的标识(—>)。
虽然感觉天梯多此一举,不过书生还是很开心,毕竟自己自降水准不作诗改写散文之后,天梯还是能够懂得欣赏的。正所谓高山流水,知音难寻,能够被文化积淀不深的天梯所理解,就算最后不能够触碰到黑色石碑,也不枉此次的登梯之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