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会因为重生,而变得完全自由。
他还是需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和央央走到一起。
裴如衍低下头,大概是祖父祖母感受到了他情绪的波动,他听到祖父生硬地追问——
“你怎么不问,你该怎么做。”
裴如衍头也未抬,语气毫无波澜,却带着不符合年纪的惆怅,“这是我要思考的事。”
“……”宁国公感觉自己被孙子怼了。
宁国公夫人心疼孙子,“哎呀,衍儿才三岁,你跟他说这么多,到时候他愁得晚上睡不着、长不高了怎么办?”
不过话又说回来,长不高了的话,太子肯定看不上了,那孙子也就不用愁了。
宁国公夫人当然不会将这话讲出来,她还是希望孙子长得高高的,未来成为风靡京城的人物。
“祖父,可以不可以往城东绕一绕,我想买新的砚台。”
家中好的砚台不缺,宁国公虽有诧异,但并不会拒绝孙子合理的要求。
于是马车绕行,往另一条街上绕到。
车内无言,宁国公安静地打量着孙子,待到途经某户人家时,看见孙子侧身将窗子开了一道缝。
裴如衍透过缝隙,去瞧承安伯府的情况。
今日宫宴,承安伯府并不在邀请之列,这个本该歇息的时辰,伯府内灯火通明,甚至连后门都开着,几个婆子站在那候着。
裴如衍将光亮盛入眼中,仿佛能透过光,窥见府中情形。
宁国公顺着孙子的视线,狐疑地瞥了眼,“这是——承安伯府?”
宁国公夫人抬眸,“那个破落户?他家那位世子,传闻是个庸才。”
宁国公澄清:“不是传闻。”
“哦,”宁国公夫人又道,“我听人说,他家那位夫人快临盆了,瞧着动静,说不准就是今日。”
“嗯。”宁国公应声后,便不打算再围绕承安伯府展开任何话题,实在是不关心。
没人瞧见,裴如衍对着窗外的小脸上,在听见祖母说临盆时,小嘴泛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