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檀坐在后座上,透过明镜的车窗,一双深陷的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电梯井的方向。
双眼一眨不眨,似乎都要将车窗玻璃穿透出两个洞来。
车窗都贴着单向透视膜,从车外,是看不到车里的任他情况的。
车子已经开进车库,在那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谁也没有发现这辆黑色的奔驰有任他的异常。
宋以檀从来到地下车库开始,一秒也不敢放松。
她的右手放在身侧的座椅上,手里握着一把迷离手枪。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盯的太久了,她浑身发虚。
此刻,不仅是手心里,宋以檀的额头上,也密密麻麻冒出一层汗。
汗水凝聚,一颗颗顺着鬓角滑下,几乎快要落进眼睛里。
但她不敢抬手去擦。
因为她怕自己花了整整一晚上化的妆易的容会因为自己抬手擦汗的动作毁掉。
是的,此刻的宋以檀跟她原来的样子半点儿也不像。
倒是跟宋家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佣人至少有九分相像。
宋以檀就是顶着这张跟女佣人九分相似的脸,拿着女佣人的证件,一路蒙混过关,从京北来到了江洲。
她要杀了程知鸢。
顶着女佣人的身份杀了程知鸢,然后逃之夭夭,做回宋以檀。
程知鸢杀了她哥,害得她爸以后都只能在监狱渡过,彻底毁了她的家。
她要程知鸢死。
程知鸢必须死。
程知鸢不死,她这辈子都不会开心。
看到保镖将车开到了电梯井前,宋以檀知道,是程知鸢下来了。
她手里的枪顿时握的更紧,手也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起来。
她赶紧用左手去握住自己的右手,让自己不要抖。
同时更用力的盯着电梯井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