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手机,一边认真听着电话,一边低敛着双眸淡淡睨着下楼的车水马龙。
深邃的黑眸映照着城市华丽的灯火,晦暗难明。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继续讲电话。
鹿闻笙也不打扰他,直接来到他的办公桌前,拉开其中一条椅子坐了下去,然后摸出手机来,一边玩一边等。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贺瑾舟才结束电话走了过来,废话不说,直接道,“没空,喝酒叫别人。”
鹿闻笙最近可愁啦,比起两年前的贺瑾舟也好不到哪儿去。
所以,最近老是来找贺瑾舟陪他喝酒。
刚开始的时候,贺瑾舟出于对兄弟的人道主义关怀,还陪了他几次。
但每次鹿闻笙喝醉都撒酒疯,拉着贺瑾舟又抱又亲又喊老婆的,他实在是受不了。
于是,几次之后,鹿闻笙再来找他,他都毫不犹豫的拒绝。
鹿闻笙从手机里抬起头来看向他,有点儿不爽的眯了眯眼,“你都不问问,怎么就知道我是来找你喝酒的。”
贺瑾舟闻言,“呵”一声,“不是最好。”
他说着坐下,拿过一个文件夹打开,开始看里面的文件。
鹿闻笙看他这副完全漠视自己的态度,轻“嘶”一声抗议,“拜托,你能不能把兄弟我当个人?”
“你不是人,难道是鬼?”贺瑾舟幽幽回他,头也不抬。
鹿闻笙嗤一声,也懒得再跟他浪费口舌了。
他交叠起一双长腿靠进椅背里,看着贺瑾舟问,“你不是之前跟我说过,怀疑程知鸢当初没有流产吗?”
贺瑾舟确实是不再在别人的面前提程知鸢,但鹿闻笙除外。
毕竟他们现在都是沦落天涯的难兄难弟,很能产生共鸣。
贺瑾舟听着,看文件的目光倏尔一滞,连着呼吸也跟着停了下来。
一秒之后,他压下心底的悸动,掀眸看鹿闻笙一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两年前他中枪昏迷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程知鸢在他耳边说的那几句话,就像是做梦一样。
梦境里一切那么清晰。
可醒来,一切就都散了。
只在他的脑子里隐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