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心里头空落落的到底是庆幸还是惋惜,其实一路走来,最初的愤怒渐渐冷却,随之而来的竟然是隐约的欣喜和酸涩,所谓万事开头难,有一就有二,别人都可以自己自然也可以,只是……这“一”为何就不能是自己?
甚至,在这之后,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该如何与这位妾室联手,以此来对付温浅。
比如说,恩威并施,趁着对方初来乍到先给个下马威,然后再以自己表小姐的身份稍作笼络又或者从中挑拨,由着她们二人两败俱伤,自己坐山观虎斗,亦是惬意。
可这想法还未落地,就被拾音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浇了个透,连点火星子都没留下。
她甚至没有丝毫的怀疑,大抵是因为眼前这个小姑娘实在不像是能在温浅眼皮子底下成功爬上妾室之位的人——茫然、痴呆、胆小、怯弱,与其说王珊珊是信了拾音的话,倒不如说是她信了自己的眼睛与判断。
王珊珊有些意兴阑珊地松了手,低头间视线却无意间略过对方掌心延伸出来的伤痕,目光倏地一凝,鬼使神差地又反手用力攥住了对方手腕,“你这手?!”
拾音尚未来得及阻拦,王珊珊已经不由分说掰开了之桃掌心,看到了那触目惊心的、还来不及消去的伤痕——方才拾音就是在为这只手上药。元戈的意思,不管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些混淆视听搅乱真相的东西总要先消除了才好,谁知,却被第一时间就冲过来闹事的表小姐给撞破了。
“佟婉真害我们……”王珊珊喃喃念着,眉头紧锁,半晌没能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佟婉真……佟婉真不是死了吗?我们……又是谁?”
“表小姐!”拾音用力掰开了王珊珊的手,拉着之桃往身后藏,仿若护着小鸡仔的母鸡似的,一双眼睛瞪地又圆又亮,“表小姐,奴婢都说了,这是我家少夫人带回来的客人,您怎能如此失礼!没听见人家说疼吗,没见着人缩着不想你碰吗?非礼勿视的道理难道您还不懂吗?!”
拾音平素性子温和说话做事很是规矩,对方毕竟是主她是婢,换作平日她是如何都不会这般疾言厉色的,可少夫人也交代了,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有失,谁知……自己才拍着胸脯保证完,就出了这档子事情。
这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