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不吝的样子,瞧着也不像是说假话。
元戈摩挲着手中的碎银子挑眉轻笑,“这么说来,你倒是比那王二杰更纯良些?”
“那是自然!”朱来财拍着胸脯笑,热情又得意,“不瞒姑娘说,小爷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是坦坦荡荡的小人!我房里那些个妾室,都是心甘情愿的,可没强迫人半分!你说,我养个不情不愿甚至对我怀恨在心的女人在身边,指不定人给我吃喝里头下点毒药我直接一命呜呼了,你说我图啥呀对吧?”
这话听着倒清醒得很。
元戈笑着摇头,她这一笑,朱来财最后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亦是龇牙咧嘴地冲着元戈笑,视线却仍停留在元戈手中的碎银子上,微微往后靠了靠——这小丫头瞧着是个面慈心狠的,还是小心避开些的好。
元戈把玩着那碎银子,又问,“那段时间王二杰身边可有生人出没,或者说,之前鲜少往来、偏那阵子频频玩在一起的人?”
“那我哪知道……”朱来财想了想,“姑娘你也瞧见了,我平日里基本就窝在这后院之中,除非前头出了什么岔子才会过去管管,这王二杰也就是欠钱多了我才记得清楚,至于他身边……诶,你还别说!就那张屠户家!那张屠户家还有个不成器的小子叫狗蛋!那小子平日里就喜欢偷鸡摸狗的,咱们这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他那德行,所以素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也就那阵子,我见着几回二杰子跟他一道来我赌坊,随后我又见着他们一起离开,也不知这算不算是姑娘口中的‘频频玩在一起’的人?”
自然是算的。
元戈是捧着一整盘银锭出的门——那位自觉“劫后余生”的朱公子大手一挥,直接让人捧了盘银锭来结交新朋友,并希望对方以后常来赌坊,将自己送出去的银子再输回来,他也俨然忘了之前还说手边没个现银的藉口,一路热情客套地将俩人亲自送出了大门,才讪讪抹了把额头上冰冷的黏腻。
……
狗蛋自然不是张屠夫宝贝儿子的大名,但张狗蛋这些年大恶没有小恶不断,镇子里的人早已对其怨声载道,这久而久之的,人人说起只知张屠夫家的狗蛋坯子,却早已不记得狗蛋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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