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于家尚且能得到宽宥,我们或许也能的。
儿子昨日还同于天宝见过,于家虽被夺了官位,但无一人折损。
于天宝还同儿子夸赞新帝,说要用心读书,将来参加科考,入朝为官为新帝效力。
他心慕皇后多年,以他的脾性当是恨不得贬低新帝,他又最厌烦读书,如今这般改变,说明新帝当真是不错。
新帝还提到了先太子,说不得他也会看着先太子与您的情分上,对雍王府宽宥一二。”
他在雍王面前蹲下,恳求道,“父王,我们赌一赌好不好?
纵然输了,也比将来叛国来得好啊,儿子打从生下来就没清白过,实在不甘再被易青拉下水,他对你我父子的恩情,我们已经还清了。
父王您与他本也不是一路人,否则这些年,您远可以做的更多,活得更好,我们赌一赌,可好?”
雍王隐隐被他劝动。
但想到自己帮着易青带走了周皇后,间接导致先太子的死,他就不敢赌苏鹤霆能宽容。
“瑾儿,让父王再想想。”
司瑾也知不能逼他太急,只得就此歇了话头,只盼着雍王能想通。
雍王这一想便是好几日,而周皇后也终于回到了京城。
她自暗厂密道入了宫,见到了苏鹤霆。
苏鹤霆看到多年未见的人,唤了句,“母后。”
周慧月一路来所有的忐忑不安,全部散去,她一把拥住苏鹤霆,“对不起。”
她与这儿子虽是第一次相见,却觉熟悉得紧,满腔思念化作泪水和歉意。
苏鹤霆沉默,视线则将老爷子打量了一番,见他虽消瘦不少,但瞧着精神尚可。
心里稍稍安了些。
他没有安抚周皇后,更没说不必道歉之类的话。
这是母后亏欠二弟的,他没权利替二弟原谅。
待她哭了许久,他方才道,“母后一路舟车劳顿,先去休息休息吧。”
周皇后擦了眼泪,“叫娘可好?”
她不想回到那个身份,也没资格再回到那个身份。
苏鹤霆点了点头,“娘。”
周皇后又是一顿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