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宝正是伤心之际,哪里听得进去,“你说得轻巧,我看你就是个骗钱的假和尚,还装神弄鬼在眉心画什么莲花。
走走走,我没钱给你,呜呜呜……”
少年和尚见他听不进去,也不多言,只笑笑,却与看过来的司瑾对上眼。
“阿弥陀佛。”
和尚同他行了一个佛礼,“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善有善报。”
司瑾正忧心雍王安危,听得这话,问道,“若我从善,我父王是否便可安然回家。”
和尚沉默。
见他眉眼焦灼,终是道,“世间事,皆有因果,天道轮回,个人有个人要偿还和承担的因果。
施主妄动,只会给他图添罪孽。”
司瑾心一缩,觉得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你这是何意?”
然而那和尚却转身离开,瞧着闲庭信步,却是司瑾如何都追不上的。
直到再也看不见和尚的背影,他捂着膝盖缓缓蹲下身来。
他确定那和尚看透了他的内心。
若父王此战不能回来,他会怨的,怨世道不公,怨太上皇,甚至怨新帝。
父王不过是年轻时仗义执言,惹怒了太上皇,便被他羞辱磋磨大半辈子,而后才有了后头那些事。
他可以不要富贵权势,甚至可以不要清白,可若父王都没了,他很难保证自己不做些什么。
但刚刚那和尚的话,却在他心头敲了一个警钟,让他什么都不敢做。
他怕自己犯下的罪,会让父王承担这因果。
他缓缓起身,刚站定,于天宝便追了过来,“你追那假和尚做什么,可是出了什么事?”
司瑾摇了摇头,“没事,我要去看书了,你可要同去?”
一介白身,行善有限,可若他将来为一方父母官,便能造福一方百姓。
念及此,他又觉得自己的确不该恨,新帝虽废了他世子之位,却没断他科考之路。
另一头,少年和尚和乔惜面对面而坐。
乔惜刚在轿撵里,听全了他们三人的对话,后见和尚步法诡异,似轻功又不像轻功,鬼使神差的,乔惜闪身从轿撵而出,追上了和尚。
亦或者说,和尚故意等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