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战双手按住江冉抖动的肩膀,示意旁边的人将白布覆盖在江志权的遗体上。
意识到他们要将养父带走,江冉突然发了疯似的嘶吼起来,双眼血红,“你们不要动他!”
她喊得声音都沙哑了,却没人理睬。
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带着同情的声音说道:“江小姐,你爸已经走了,请节哀顺变吧。”
这些空洞的话虽然无法安慰死者家属,但除此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他没有走!没有走!我爸没有走!你们不要动他!”江冉喊道。
她与养父相聚的时间太短暂了,都还没有好好说说话。
陆之战见状赶紧上前拉住了她,江志权的遗体这才被抬了出去。
江冉挣脱开来,跟着遗体跑了出去。
她看着养父裹着白布的遗体被送上警车,正要冲过去时,一群记者围了上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们拿着相机和话筒对准她的脸问道:“请问江小姐,你恨你养父吗?”
“请问江小姐,你养父走了之后留下的债务你要怎么处理?”
“父债女还,都由你还吗?”
……
各种嘈杂的声音就像锋利的刀子,不停地切割着她的耳朵。
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人脸,却已经听不清他们的声音,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唇在动。
她轻轻地笑了,那笑容看起来如此淡然,仿佛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爸爸是个好爸爸,下辈子,我还要做他的女儿。他虽然走了,但永远活在我的心里,留在我的记忆里。希望你们不要乱写,他欠下的债,我会还。”
“你怎么还啊?”
有个声音特别大,听起来不像是记者的。
“听说云景诺都不要你了,你身后这个紧张得要命的男人,是不是你的新姘头啊?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以后想找个长期饭票怕是有点难哦。就算你再漂亮也没用,江城除了云家,谁能拿出五个亿来帮你填你爸那个大窟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