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分出来的银票与商铺庄子的地契门契单独搁在一个檀木盒子里,钥匙由她贴身收着;
还有老太太、幼蓉分别给的添妆与宫里的赏赐,各式珍宝数不胜数,更不提现银。
孟幼卿一一瞧过,以指腹代笔一一划给长歌瞧,“这玉如意和熏了沉水香的安神玉枕寻出来给母亲送去,这笔墨纸砚是给父亲的,
“一早我叫你单独分出来搁一个箱笼里,你可拿出来了?”
长歌颔首,“自然是预备好了,先前收拾您的东西时只那箱子奴婢未曾叫人抬进去,如今在偏堂放着呢。”
“晚些时候过去请安时一同带了去,”
孟幼卿端起茶盏浅昀一口,“府里如人丁虽少,但听闻侯府伯父伯母膝下是儿女双全,年纪虽不大,但女儿家的东西不可少预备。
“我划出几样来,你看着挑。还有给老宅各位长辈的,礼数少不得。”
“奴婢明白,”长歌忙应,
“奴婢方才已叫流赋寻素菊打听他们的喜好。她与她妹妹是自幼便在段府做差事的,您才嫁过来,奴婢做事不周时还要问她们。
“好在素菊是个机敏的,也不藏心眼儿,倒还好相处。”
孟幼卿只顾着看礼单,头也不抬地漫声道,“她是好的,瞧着做事便伶俐,想来从前在夫人院子里也是受重用的。
“难为母亲将她姐妹两个挑过来给我。你们好好处着,有你看着,我自然放心。”
长歌眉眼恭谨,“从前在姑娘身边伺候着,好歹还有咱们夫人盯着,奴婢也只是服侍姑娘。
“如今您单独嫁过来,奴婢肩上的担子也跟着重了些,自然不敢懒怠。”
停顿一瞬,她似乎还有事要提起,只是语到唇畔又戛然而止。察觉她半晌不开口,孟幼卿抬眼,质疑道,“怎么了,有话便直说。”
长歌面色略犹豫,迟疑道,“奴婢冷眼瞧着,这素菊倒还好些,只是这素梅忒毛躁了些。”
她跟了自己两辈子,素来甚少点评旁人,谁在她眼中都是好的。
难得她有一日点名道姓,孟幼卿摞下手里的差事,抬眼瞧她,“是你或是流赋察觉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