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林见易老先生不接受亲爹的好意,立刻就急了。
“世伯,太医说,我爹真不能再生气了,他病中最为担心的就是世伯。
说世伯以前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如今连那样不学无术的人也教,想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
他担忧得很!
还请您别一口拒绝……”
易老先生见他急眼,便叹气道:“君子立信!”
“我既答应了主家,并要履行承诺!”
“出尔反尔,做一个无信无义之人,除非我死了!”
“人乃有贵残,同宜资教,不可以其种族庶鄙而不教之也。教之则善,本无类也。”
“子曰: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
“他拜我为先生,便是无法科举,一辈子都是个纨绔,那我也是他的老师!
学问他学不进去,我就教他做人!”
“贤侄,你曾经是太子殿下的伴读,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你的父亲是帝师,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黄永林惭愧啊!
他当然知道!
他爹也知道!
只是……
黄永林劝不动易老先生,羞愧而走,回去跟黄太傅回话的时候把易老先生的‘子曰’搬出来,黄太傅就无言了。
半响才叹道:“我差层楼多矣!”
但心中还是为他难过,认为他曾经肯定是遇到过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才把自己的一辈子给赔上!
“老大啊,你去见见层楼的三个学生,看看他们有没有教授好的可能。
如果有,就动用家里的恩荫名额,把他们送国子监去吧。
也好叫层楼松口气!”
黄永林应下:“是!”
他从亲爹屋里出来,就听下人来报,说黄永庚回来了。
黄永林马上让人去把这个弟弟逮到自己面前来,厉声呵斥他:“你去干什么了?”
“爹病倒在床,你还有心思出去花天酒地!”
黄永庚连忙喊冤:“大哥,这次你是真冤枉我了,我这不是看咱爹被姓方的那小子给气病了么!
我就出去打听他的底细,给咱爹报仇啊!”
黄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