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青虽素来身子骨强健,可自打她有孕以来,在翊坤宫中浸染欢宜香的馥郁气息,终究是伤了根本。太医早先便诊出她有滑胎之兆,此番舟车劳顿后又在香雾中熏染数日,待到复诊时,老太医连连摇头,直言其身子已然油尽灯枯。年世兰见机不可失,当即借题发挥,将祸水引向甄嬛,意图一箭双雕。谁曾想皇上圣心独断,仅仅下令将甄嬛禁足思过,倒叫她这番精心谋划落了个空。
年世兰凤眸含煞,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她指着曹琴默厉声呵斥:“都怪你这没用的贱人!本宫指望着你出谋划策,结果呢?半点用处都没有!”话音未落,她已抓起案上的珐琅茶盏,狠狠朝曹琴默砸去。
丽嫔见状,吓得脸色煞白,却还是咬牙冲上前,一把将曹琴默护在身后,急声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臣妾和曹贵人前些日子发现了一桩要紧事!”
年世兰冷笑一声,斜睨着她:“哦?什么事?若敢糊弄本宫,仔细你们的皮!”
丽嫔连忙道:“甄嬛身边那个总穿绿衣裳的丫鬟,她前几日,在宫中偷偷烧纸钱!”
“竟有这事?”年世兰眸光一凛,怒气稍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的兴味,“宫中私烧纸钱可是大不敬之罪,那贱婢当真如此大胆?”
“千真万确!”丽嫔连连点头,生怕她不信。
曹琴默本打算留着浣碧这颗棋子日后再用,可丽嫔为平息年世兰的怒火,竟先一步抖了出来。她心中暗道可惜,却也顺着话锋继续道:“娘娘,那宫女不敢在碎玉轩内烧纸,显然是有意瞒着甄嬛,可见其中必有隐情。如今皇上正命甄嬛禁足,咱们何不借此机会……”
她故意留了半句,年世兰却已心领神会,眼中寒光闪烁,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狠毒的笑意。
曹琴默没有再多问年世兰的打算。这几个月来,在她的有意作为下, 年世兰觉得她越发的不中用,许多要紧事都不再让她经手。
离开清凉殿前,曹琴默脚步微顿,目光落在内室床榻上的孙妙青身上。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当是她主动用力跌倒,才让孩子流掉的。如此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