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殿御书房内,檀香袅袅,却难掩压抑凝重的气息。
嘉佑帝握着朱笔的手突然剧烈颤抖,眼前奏折上的字迹渐渐模糊成一片。
他踉跄起身,却重重栽倒在地,玉冠滚落一旁,墨汁在明黄龙纹桌案上肆意蔓延,宛如一道不祥的印记。
这一倒,便是昏迷数日。
此后数月,嘉佑帝昏迷的次数愈发频繁,每一次昏厥都似一记重锤,敲在满朝文武心头。
汴京朝会屡屡罢朝,朝堂之外,官员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疑与不安如瘟疫般在京城蔓延。
与此同时,坊间流言四起。
作为大周朝皇位第一继承人的齐王,竟被传出癫痫症多次发作的消息。
王府门前,车水马龙的景象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的窥探与窃窃私语。
明眼人都清楚,嘉佑帝的身体已如风中残烛,怕是撑不了多久。
而这皇位的归属,瞬间成为各方势力眼中的肥肉,汴京城中夺嫡的硝烟,愈发浓烈。
福宁殿内,烛光摇曳。
曹皇后轻手轻脚地端着药碗,走到嘉佑帝榻前,温柔说道:“陛下,该喝药了。”
嘉佑帝缓缓睁开眼,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他摆了摆手,示意皇后将药放下,而后强撑着坐起,拿起一旁的奏折,苦笑着摇头:“皇后,徐公明不愧是我大周奇才!”
他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西疆的烽火与战场:“他在西疆这三年,西夏人被他压制得死死的,连边境都不敢轻易踏出一步。
上月他上奏的五路伐夏计划,条理清晰,可行性极高。
若能按此计划,调动西疆陕西各路兵马,说不定真能一举灭掉西夏!”
曹皇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陛下,那您是打算全力支持徐子建的计划吗?”嘉佑帝沉默片刻,重重叹了口气,眼中满是不甘与无奈:“不,皇后。朕打算取消这五路伐夏的计划,将徐子建从西疆召回汴京。”
“这是为何?”曹皇后柳眉紧蹙,满脸疑惑,“如此难得的机会,若能在陛下治下灭掉西夏,必将是千秋功业!”
嘉佑帝伸手按住额头,缓缓说道:“朕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