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察觉到怀中人的异样,裴玉嵇抽出飞檐走壁的间隙,试探着问道。
他低沉的嗓音一击让安晴雪回归现实,不得不直面问题。
定住心神,抬头仅能看到裴玉嵇的下巴,硬着头皮问:“殿下的脖子上有胎记,可否让我有一看?”
“噢?”
移形换影的步伐停顿半刻。
悬于空中不便讲话,恐分心出闪失,裴玉嵇登上一处楼顶天台停下落地。
安晴雪晃悠着站稳脚,随即一把推开怀抱。
环视一周,方觉是酒楼顶上的天台,这楼起的高,站在边缘腿肚子直哆嗦。
忍下害怕,往中间挪了挪步子。
她刻意回避着眼前人的眼神,要如何看着他的脸确认裴玉嵇就是登徒子?
她做不到。
手指拂过脖颈,裴玉嵇嘴角挂着玩味地笑:“本王没想到你还有这等的嗜好。”
脸皮薄的人经不起戏弄,安晴雪羞赧偏头不言。
原本喝了一小口烈酒而涨红的双颊,现在更是红得好似能滴出血来。
“我心中有疑。”她咬着嘴唇,口齿不清,“若是殿下不能让我看,小女子便会一直猜疑。”
裴玉嵇没有过久的犹豫。
嘴上没开口,却迈着修长的双腿行至安晴雪身前。
“请郡主过目。”
手扯开领口,若隐若现的痕迹暴露无遗。
暗红色的疤痕。
丑陋不堪,宛如一条蜈蚣稳稳趴在裴玉嵇光洁白皙的皮肤,并非预想中月牙形的褐色胎记。
安晴雪捂嘴惊异道:“这……这是?”
“可看清楚了?”
裴玉嵇神色淡定着后退,重新整理衣领:“前日去边境,途径战场遭人暗算。”
“小伤,你不必放在心上。”
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恨不得直言就是因帮安晴雪寻火莲草才受了这伤。
“因为火莲草?”安晴雪皱眉难受。
近日皇帝没有派遣裴玉嵇带兵征战,倘若要说去前线,就是只有她拜托找药一事才需赶赴。
他不回答,更是坐实了安晴雪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