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盏汤,厉寒没有去接,“禹州,你永远不懂得什么叫放手。”
很早以前,他就告诉过贺禹州,如果那件东西不属于自己,就要学会放手。
他偏要争。
贺家的家业,他要争。
姜唯一,他也要争。
明明这些,都不属于他。
这样的提醒,无疑是加深了贺禹州心听痛苦,和他对厉寒的不满。
他把那盏厉寒并未接住的汤盅,用力地拍在茶几上,盅里的汤汁迸溅出来,就像他那控制不住的怒意一样。
继而,额间青筋直冒,咬着牙关望向厉寒,“厉寒,云骁是你的兄弟,我就不是你的兄弟吗?”
眼里的愤怒,转为痛意,“他需要幸福,我就不需要幸福?
厉寒看了看那洒了一茶几的汤汁,又看了看贺禹州满眼的痛楚之意,心里也很不好受。
可是自古以来,都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很多事情,他还是不认同贺禹州的做法。
他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句,“我当然希望你能够幸福,却不希望这种幸福是抢来的。”
“从最开始的时候,姜唯一爱着的人就是我,一直都是我。”贺禹州痛楚地吼了一句。
吼到最后,这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卑微痛苦,“明明一直都是我。”
贺禹州的心里不好受。
厉寒又何尝不是?
他从沙发上起了身,满眼复杂地看着痛苦不堪的贺禹州,语重心长道:
“禹州,这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不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又命运多舛的人。”
“最可怜的,是那些自欺欺人的人。”
这语气里带着兄长般的提醒和点拨。
但贺禹州能不能够清醒,就要看他自己了。
显然,贺禹州是没有办法清醒的,他抬头不满地倾诉着,“明明是云骁要跟我抢。”
至此,厉寒便知道多说无益。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应该问一问姜唯一,听一听她最真实的想法。”
说完这句话,厉寒便不想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