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对我我们姐妹儿而言,也算是有“知遇之恩”的。而当年祖父某位庶出的堂妹嫁到了已经有些没落的乌雅家,按照辈分来说,阿玛还应称呼太后一声表妹。
我一方面感激当年不论如何太后都想尽办法保住了我的后位,却又对她的诸多算计心生怨恨,只是终究人死如灯灭,一切都化作了尘烟。
“采薇,叫乳母带惠荣去后殿安静处去歇息吧,别跪坏了膝盖,躲着点人,免得落人口实让人指摘公主。”
守灵的众人需再跪到未时日昳,棺椁需得等过了日中才能起灵出宫。而惠荣太小,早已经跪不住了,其实众人都能理解幼儿的多动和耐性差,但谁又知道会不会有人恶意污蔑,躲着点人总是好的。
终于熬到了午正,再有一个时辰便可结束祭礼,皇后瞧了瞧殿侧的座钟悄悄揉了揉自己早已发酸的膝盖。
“皇后娘娘,您唤奴婢何事?”这时候,惠荣的乳母自身侧上前。
“你怎么不好好陪在公主身边?本宫何时召你?”
“方才一个瘦弱的小太监跟奴婢说您惦记公主有事吩咐叫奴婢前往正殿,奴婢瞧着眼生,他说是您身边的季公公脱不开身才临时遣他去传的话。”乳母回忆着刚才的场景,“那小太监腿脚还有些不利索,似乎是跪的太久脚有些麻。”
季如海这会正带着人在景仁宫布置佛堂,身为皇后,需得代替胤禛为太后斋戒祈福,所以打算在景仁宫偏殿辟上一座佛堂。
乳母的话漏洞百出,让人心中升起一股不安,而描述里对传话之人的形容,更是让皇后隐约想到了一个多年未见的人。
“腿脚不利索?”
有了疑影便如何再也放心不下,皇后被采薇扶着起身,顾不得膝盖的酸痛,一步不停地出了殿门向后殿赶去。
绕过回廊是一片山石,山石掩映下闪过了一个身影。
“什么人!”
采薇上前两步把皇后护在身侧,皇后却惦记着惠荣一步也不肯停,绕过山石是一片荷花池,伴着一阵水声,皇后瞧见了在一片已见衰败之相的荷叶中挣扎着的一个嫩绿色的小小身子。
“公主!”
为了不引人瞩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