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赫然是一个“江”字。
这场战役终于结束了。
突如其来的大雨冲散了满场的硝烟,雨水混着血水将目光所及的土地染得一片通红。
主将营中,谢临渊赤裸着上半身,面无表情任由随军的郎中替他处理伤口。
紧实的肌肉上新伤旧伤交错,几乎皮开肉绽。
最严重的还是肩膀上那道刀痕,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止疼的汤药喝下去也无济于事,药粉洒在伤口上时,还是疼得他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你知道为何迟迟没有援军来吗?”江淮坐在一旁,突然发问。
谢临渊吐出一口浊气,勉强笑了笑:“自然有人希望本王战死沙场。”
他这些年在京中翻云覆雨,将太子一党成功拉下马。
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太子虽被废,到底也还没被处死,只是幽禁在自己府中。
太子背后的势力无法转投谢临渊门下,只能想方设法给他使绊子,妄图重新扶太子上位。
这次的守城之战,想必也是他们的手笔。
若江淮不出兵救援,他怕是真的会如他们所愿,死在这里。
军医默默包扎好,退了出去。
江淮这才说道:“我接到的命令是,待北齐大军占领雁山城后再发兵,一举攻下。”
谢临渊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果然如他所料,不是求援的信没送出去,而是他们想等他死后再领个军功。
江淮领了百万大军埋伏在雁山城战场外二十里处,这样的兵力,根本无需惧怕北齐来犯。
京中的那些人知道,谢临渊自几年前秋狩夺药事件后和江家决裂,虽不知那求药救命的江家大公子为何突然病愈,但两家势如水火是事实。
尤其是与江家少夫人交好的王妃故去后,江家人和谢临渊在朝堂上都互相没有好脸色。
因此,他们理所当然地以为,江淮必定不会出手,只会为谢临渊收尸。
谢临渊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救本王?”他问道。
“不是救你。”江淮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着格外复杂的情绪,“是救你身后那些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