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榆将吃食和水壶放在床内侧。
这个时代治安不好,即便没有陆维远的提醒,她也会保持警惕。
听到乔云生的介绍,她客气的笑了下,“沈白。”
沈白,甚白……
乔云生将名字含在唇间,黏稠一般默默念了两遍。
“好名字!”
人如其名,确实白,白的发光。
他视线从她额头的小伤口游移到沈白榆粉润的唇上,很快掠过去。
沈白榆没注意到他越界的目光,把吃喝的东西抱在怀里,背对着乔云生倒在床铺小憩起来。
刚才还大亮的天色,很快便暗了下来。
进入十一月,白天越来越短。
窗外的景色变成了暗影,飞速往后退去。
乔云生盯着沈白榆的背影看了会儿,被他侄子叫到隔壁玩去了。
而另一边,在硬座里煎熬的周红梅,因为第一次和陆维远挨在一起,只觉得甜蜜无比。
尽管过道上站满了人,吵闹声一片。
但她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只剩下她和维远哥依偎在一起。
甚至隔着衣袖,她都能感觉到男人挨着她手臂强健的脉搏跳动,那么有力,强大,让她心慌意乱。
她假装打瞌睡,将头故意靠在维远哥肩膀上。
起初几次,男人不断扶正她的脑袋。
到后来就放弃了,任凭周红梅靠在他的肩上。
周红梅得逞后,心砰砰直跳,闻着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翘着嘴角甜蜜入眠。
列车轰鸣着穿越宁静的夜色,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夜空中回荡。
一个个亮着暗黄色光的小车窗飞快沿着轨道闪过,映出里面乘客疲惫的面容。
此刻,卧铺车厢的一个隔间,空气混浊难闻,鼾声四起。
沈白榆睡意全无,睁眼望着半夜上来的上铺乘客。
乔云生时刻关注着旁边的动静。
这个沈同志从刚才躺下就没再起来过。
期间他有心搭讪,但总是找不到机会。
“沈同志,睡不着?”
沈白榆侧头,桌板下光线暗沉,对面乔云生的脸隐在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