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自古以来,便是一个带有诸多忌讳的词。
燕琢安身处浩劫的正中间,燕王府却十分平静。
洛知粟每天看着燕琢安昼伏夜出,看着他匆忙的回来,匆忙的离开。他总是风尘仆仆的,有时候回来,身上还带着掩饰不住的血腥味。他忙得和洛知粟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可那双眼看向洛知粟的时候,带着太多的疲惫。
洛知粟没多嘴问什么,只是安静的待在府里画画。
水面下的波涛汹涌,水面上是看不见的。那些隐秘,他不会多此一举的去窥探。
这就是他的身份该做的事,安静的不言不语,要乖的像一个傀儡娃娃。
燕琢安已经够累了,不要再去打扰他了。而且,也不要到处乱跑,外面那些人,一个个恨不得扒了燕琢安的皮,他是燕王妃,出去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洛知粟就这么安静的待着,从料峭春寒,到酷暑炎炎。他看着看着,把院墙上的绿色新芽看成了茂盛的藤蔓,他就坐在亭子里,画冰雪消融的清冽湖面,也画烈日下波光粼粼的池塘。
他就那么安静的,像是要把四季都错过,不去触摸,只是看着。
那日,行渐回来了。
洛知粟都已记不清过了多久,他让行渐去寻小乞儿红三的下落,没想到这一去一回的,就将初春丢了,带着夏天回来。
红三低着头跟在行渐的身后,他头发剪短了,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十足的邋遢。燕王府高高的墙和长长的路,让他踏下的每一步都忐忑不安。
再见到红玉,他将那些感慨藏在心底,平静了喊了一句“姐姐”。比他矮上许多的小姑娘眼中含泪,笑着说,“没事儿,回来了就好。不要怕,以后姐姐照顾你。”
她话音刚落,红三右手上的伤口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疼的让他手脚发软。那只手残破不堪,竟有些像红玉的手,那只圆润的,布满了细小伤痕的手。可是那只手是温暖的,带着女子特有的包容和母性。
红三张了张五指,疼痛越发的鲜明,他看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