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岚岫充耳不闻,只顾把面前的山珍海味往嘴里塞。
吃闲饭哪里不好?花钱叫黑外卖才最可怜。
等到二妹说累了拿起筷子时,当场惊呆。
“府里来了头饕餮兽吗?”
江岚岫默默擦嘴,小声打饱嗝。
想当年做社畜最烦的就是公司聚餐,最抗拒的就是给领导敬酒,最怕的就是年会表演,好不容易穿越了,这些她一律不干。
不仅拒绝应酬,连讨好长辈这种事也不会干。
每月十五,祖母都要去山里拜佛,五更便要出发,三更开始准备,那会儿江岚岫还在让周公请吃夜宵呢,怎么可能起得来。
不管云儿、双儿如何叫她,她都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一问,除了她以外,妹妹们全都在二妹的催促下,赶鸭子似的进了山。
被孤立的她乐得清闲,用过晚早膳,就躺在池边吹吹凉风,看蜻蜓戏水。
“只是不知这种好日子何时会到头?”
望着那一湾涟漪频频的池水,江岚岫一改平日里的无忧散漫,双眸变得深邃起来。
一年前,她穿越过来时,正好年方二八,本该在继母的安排下嫁人,却因她落水之事耽搁下来。
眼下她已十七,倘若再拖下去,便不好说媒了。
继母当然不会在意她能不能嫁人,可侯府在意,即使没了生母,那也是侯府嫡长女,嫁不出去岂不成笑话?
她猜,以继母的性子,要么让她低嫁寒门,要么让她高嫁年长的权贵。
但无论哪种,都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她这一年攒下不少钱财,只待时机合适,就带上云儿和双儿逃出侯府,再找个偏僻的宅院继续躺平。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祖母刚一从山里回来,她就接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即将安排她出嫁。
不仅她要出嫁,二妹也要一并出嫁。
只因住持算了一卦,说江家必须同日嫁二女,双喜临门才能光耀侯府。
她信个铲铲!
“打算把我嫁给谁?”
尽管已经做好跑路的准备,但她还是忍不住好奇继母会为她挑个什么歪瓜裂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