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医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脸色难看道:“是姓奚的欺人太甚,老夫被气昏了头,一时口不择言。”
奚远撇了他一眼,凉凉道:“医术不精还脾气大,真不知道当时是谁选拔你进的太医,当真是瞎了眼。”
医术不如他这件事,一直是齐太医心里迈不过去的那道坎,平时提都不能提。
他可以说自己医术不精,那叫自谦。
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那就是明摆着在打他的脸,赤裸裸的羞辱。
齐太医气的嘴唇微颤,伸手指着奚远,哆嗦道:“姓奚的,你欺人太甚!”
话音刚落,他竟两眼一黑,直直朝前栽去。
好在旁边的同僚眼疾手快,才不至于让他摔个四脚朝天。
扶着他的两个太医欲哭无泪,看向奚远问:“奚老,眼下该怎么办?”
太医院医术最好的,也就是齐太医和奚远,就连资历最老的院判王太医在他二人面前都自愧不如。
尤其是这种急症,他用起药来更是要斟酌再三,远不如他们胆大。
眼下见一人被气晕,王太医只得将希望都放在了奚远的身上。
他看向奚远,问:“皇上的病情,奚太医如何看?”
奚老转头看了眼门口方向,慢悠悠道:“不急。”
听到这句不急,王太医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没被他给气晕过去。
他都一把年纪了,重孙都满地跑了,可不想临了还栽在这种事情上。
王太医往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道:“齐太医平日里就是那个脾气,你别同他一般计较。
陛下的龙体若是有所损伤,咱们整个太医院怕是都要陪葬。”
知晓奚远脾气怪,他话锋一转道:“若你此次能医治好陛下,老夫便向陛下请辞,推举你为太医院院判。”
不等奚远开口,王太医又道:“我知道你一向淡泊名利,不喜欢这些虚名。
可奚氏这些年来,也只出了你这么一位太医,若你能坐上这个位置,于后辈而言那是莫大的造化。”
王太医声音极低,低到奚远都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听。
这个老匹夫,是拿院判之位钓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