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机差不多,宋言汐冷声问:“王太医口口声声说陛下对你有恩,你便是这般报答恩人的?
你自己摸摸良心,那些所谓滋补的方子,对陛下的身体究竟有没有用?”
王太医闻言,脸色更难看了。
额头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温热的触感不断提醒着他,自己还活着。
想着家中还等他回去吃饭的一家老小,王太医深吸一口气,朝着宋言汐重重磕了三个头。
他缓缓抬起头,横了心道:“郡主有所不知,并非老臣有意隐瞒陛下,而是此事实在是太过蹊跷。”
宋言汐问:“怎么个蹊跷?”
王太医回头看了一眼,谨慎道:“老臣察觉陛下身体有恙,约摸是在锦王殿下出事后两三个月左右。
那时陛下因为锦王殿下的腿始终不见气色,又急又怒,竟在与皇后争执时不慎呕出一口血来。”
“皇后?”宋言汐眉头紧拧。
她见过皇后几次,虽没说太多话,却也深觉那是个性情温柔似水的女人。
这些年来,她与贵妃几人姐妹相称,相处亦是十分融洽,就连民间对这位贤后也评价颇高。
宣德帝与她相差十几岁,算的上是老夫少妻。
她更是为他生下聪明可爱的小公主,他怕是疼还来不及,竟会舍得与她吵架?
王太医说起此事,也是觉得蹊跷。
他感叹道:“陛下与皇后平日里感情深厚,也十分关心对方的身体,平日有个头疼脑热都要问过再问,老臣也不知那日因何起了争执。
老臣到时,陛下已然不省人事,而皇后娘娘则是坐在旁边默默掉眼泪,脸颊上似有淤痕。”
正因为此事太过奇怪,与常理不符,所以即便过去了两年时间,王太医仍记忆犹新。
让他更奇怪的是,陛下醒来后却只字不提此事,而皇后娘娘也在第一时间送来亲手炖的鸡汤。
不仅如此,她还衣不解带在旁侍疾,照顾的很是细致。
此事,还一度沦为美谈,引得百姓争相效仿。
宋言汐问:“王太医当日负责为陛下医治,可还记得陛下当日脉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