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扬眉,懒懒地往水池边一靠,两手一摊:“你撕喽。”
岁晚沿着书脊从中间撕下去。
下一瞬,裂成两半的本子发着光自动拼合到一起。
她面色平静地从老头的柜子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火顺着纸页一角一路向上燎。
纸页本身分毫未损,反倒是把影视效果里的烧页效果活灵活现地展示到岁晚眼前——
火焰蔓过的地方,清晰地显现出一行新的字——
某年某月某日,负债累累的晚晚要烧掉老头的记账本。
岁晚:……
她木着脸把这东西往桌上一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老头:“你管这玩意儿叫设定集?”
“造谣犯法你知道吗?”
老头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它从前是设定集,现在不是了。”
岁晚冷笑:“是你造谣的罪证。”
老头啧一声,试图将话题严肃起来:“设定都是死的,但你发现了吗,它刚才被改写了。”
岁晚低头看那新浮现出的一行。
甚至是被改写得很轻易。
“……它能改写结局吗?”
老头和她一起看着这本本子:“能改写结局的,从来不是一本破本子。”
岁晚轻笑,偏头望向他:“你这句话好有哲理。”
她把这本子留给了老头,让老头等时候到了的时候再交给她。
老头问:“不打算看看这上面的结局吗?你上一次没有走到最后吧?”
岁晚说:“那不是我们的结局,自己走出来的才算数。”
“你也一样。”
老头一笑,乐呵呵地把这本子重新扔进水池里。
旧日影像戛然而止。
岁晚紧阖着眼睛,眼珠子动了一下,眼睛却没睁开。
闭目的时候,她的思维逐渐清晰起来。
这么来看,这个所谓的设定集,在一次次世界重置的时候,伪装成了一个老头的记账本。
她曾以为这是老头记忆错乱下对无数个过去的记录。
可如果它最开始是一个游戏的设定集的话,对于正处在过去时间线上的他们而言,是不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