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满手下的兵备道出来答陆骁的话,说是淮中淮北地区暴雨,道路泥泞难行,粮草恐怕还得再等几日才能送达。黄大人这两日催粮心切,因过度操劳染了风寒,此时病的厉害,实在无法见客。
陆骁根本不信他口中的那些话,再怎么样,军需都是重中之重,各地官府绝不能让军粮滞留在自己的属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罪名。但黄满似乎已与很多人统一了口径,咬死说是因为天气和道路的原因,才导致军需供不上,这样皇帝论罪下来,得把沿途好几个省的官员都拉去砍头。现在黄满本人拒不见客,陆骁也没办法闯进去逼问他,只得回军营,再做打算。
黄满此时坐在地上,喝令下人一桶接一桶地往自己头上泼凉水,被冻得牙关打颤。
太监陈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微笑着欣赏黄满的窘态。“黄大人,何必如此呢?”
又一桶冷水兜头浇下,黄满抹了一把脸,叫下人搀扶自己去院子里。“陈大人,您看见了吧?我黄满实在是病的厉害,难以再插手北域军务。今晚…今晚我就写折子送到皇上那里,让陛下再派高明,接手总督之位。”
“呵呵呵,黄大人,您病的还不够厉害,怎么还能有力气写折子呢?整日卧床、不省人事,那才叫个厉害呢。”陈和从椅子上站起来,抬手打开了窗,刺骨的寒风立刻涌进屋内,使黄满抖若筛糠。
黄满听了他这番话,伸出一只手,指着陈和低吼道:“陈大人,你们真不给我留一条活路吗?”
陈和还在笑,“哎,黄大人,您这话说的太晦气。您啊,先把这病熬过去再说吧。”
他话音刚落,从外面走进来几个黑衣禁军,“请”黄满回屋。黄满又看了陈和一眼,回过头来时,目中都是胆寒之色。现在的总督府只有其表,自己成了个牵线木偶,再也不能向陆骁透露一星半点的消息。
更糟糕的是,一场权力的纷争已在暗处悄然开始。北域的局势,预示着中州的未来,很多人在迷茫中已经入局。个人的命运早已脱轨,不知会在有心人的操纵下走向何方。
黄满离开后,一个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坐在主位上。
陈和端正地跪在他面前,道:“主子,您来了。”
宇文佑樘打量着总督府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