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和身上皮开肉绽的,跟新抓来的突厥人绑在一起。李熊提起水桶,将半桶冰凉的水浇在他身上。“陈公公,别睡了。”
突厥人把身上的锁链晃的直响,破口大骂。陈和哆嗦着醒过来,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奕宁。干着嗓子笑了两声,他开口:“你以为我会跟你说什么吗?反正都是一个死。”
“你自不必跟我说什么,抓你们只是一个必要的过程,总会有人为我引路,带我去宇文佑樘那里。我想问的是另一件事。”奕宁觉得那突厥人太过聒噪,让李熊把他嘴堵上。
“什么?”陈和披散的头发已经脏污的打绺,他阴沉的视线盯着面前洁净的年轻人。
“索然第一次带兵来犯时,有一些奇怪的士兵,没有痛觉,很难杀死,你知道吗?”奕宁问道。
陈和低头不语,似乎在思考。片刻之后,他再次开口:“这是宇文佑樘和突厥交易的一部分,准确的说,这是他和那些神秘者交易的一部分。那些家伙,他们的目的和突厥人不一样。”
“细说。”
陈和冷笑着摇头,“宇文佑樘当然不会把这种信息交给我,你还是找周莽问去吧。”
“我看是抽你抽轻了。”李熊拎着鞭子就想打。那鞭子划过,带出一阵阵破空声,吓得突厥人直缩脖子。
奕宁抬手制止他,“算了,我们有准备就好。”而后,他用突厥语问那突厥人:“你们从哪里来?”
突厥人愣了一下,明显没意料到这中州小白脸会讲自己的语言。“当然是从草原来,该死的中州人。”
他这话刚出口,一道鞭子就甩到胸口上,疼得他哇哇大叫。
“让他们接着审,内鬼应该快要动作了。”奕宁起身出去,回正堂上见黄满与劳应德。
这两人的脸色不怎么太好看,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奕宁也没说什么,只是对他们点头,“北关有你们守着,我能放心。”
黄满羞愧地低下了头,劳应德则沉静地颔首。“殿下,保重身体。”
奕宁也点头,和阿南道别,离去了。阿南坐在舒适的床榻边,为她娘按摩着双腿,久久地看着奕宁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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