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阵中顿时响起哄笑,二十个士兵敲着铜盆唱起俚曲。
几个楚军弓箭手突然疯狂放箭,想要射杀唐军,奈何双方距离太远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唐军嚣张而无可奈何。
申时三刻,尉迟功醉醺醺地解下战袍。
五十名唐军重甲兵突然推着十架投石车出列,发射的却不是石。
数百个酒坛裹着焰火砸向楚营,破碎的陶片混着烈酒在营帐间流淌,空气里顿时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酒香。
暮色降临时,唐军阵前燃起百堆篝火。
尉迟功的嘲骂已变成含混的醉吼:“楚宁嗝明日此时拿你裤裆里的玩意下酒”
楚军营西的尸堆突然窜起幽蓝鬼火,与唐军宴席的篝火遥相辉映,将六月夜空烧出两个血色窟窿。
戌时的热风裹着烤马肉焦香,撞在冉冥铁甲上碎成火星。
这位楚国猛将的护腕里积着半寸汗浆,掌心按着的营门木栅正在渗出松脂——就像他太阳穴突突跳动的青筋。
远处唐军篝火映红半边天穹,俚曲混着铜锣声刺进耳膜。
“取我大斧来!”
冉冥突然踹翻煮着草根的陶罐,沸水溅在亲兵溃烂的脚背上竟无人呼痛。
“点三百轻骑,本将要把尉迟功的舌头穿在箭上射回长常安!”
这时,营门暗处忽然传来锁链摩擦声。
楚宁的蟠龙氅扫过满地箭簇,两个掌灯宦官高举着青铜宫灯。
“殿下!”
冉冥的大斧重重插进泥地,沉声道:“您听!”
他猛地指向营外,腕甲上垂落的红缨在热风中乱颤:“唐狗在用阵亡弟兄的头盖骨盛酒!”
楚宁脸色阴沉:“你觉得现在出去有用吗?”
营外突然爆发出喝彩声。
唐军用长竿挑起件楚军裨将的鳞甲,尉迟功正往甲胄里灌烧酒,琥珀酒液从空荡荡的脖颈处喷涌而出,在篝火映照下宛如血瀑。
冉冥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末将随您南征北战,何曾受过这等腌臜气!”
“三百骑!只要三百骑!末将定割了那尉迟功的”
“你当唐军的连环弩是纸糊的?”
楚宁突然厉声道:“你现在带人出去,只会上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