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福当即点头,这是他应该做、且有能力做到的。
年轻女子带着孩子进了里屋,男人接过信件,和两个老人一起坐在窗边,借着月光看向信件。
“爹娘在上,儿给二老叩首,儿活着。”
听到此话,两个老人相视一笑,心里最重的负担悄然落下。
“只不知何时得以归乡侍奉,此次来信,亦有事告知。”
“前日天大寒,朝廷无御寒衣物下发,大哥体弱,当夜不……”
尤福的话戛然而止。
月光依旧,照耀下的信纸略微泛黄,商行代笔者的字迹很是清晰,但在他眼中却那么扭曲、沉重。
两个老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夜风拂进,吹动了信纸的一角,也掀翻了尤福的心。
寂静中,两个老人好像知道了什么,老妇默默接过了信,带着悲意闭上眼,低头不语。
尤福很想安慰他们。
可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怎么也开不了口。
沉默间,老妇默默地给他拿来了一床竹席,一叠薄被。
正要开口感谢时,村口传来一阵声音。
“县衙征徭令到!石沟村出十人,今夜……”
听到这话,老妇人赶忙看向老伴:“快去地窖!”
“可你……”
老人瞬间知晓了什么,但只能哀叹一声,连忙朝着里间走去。
尤福跟着老妇人走出门,想看看情况。
小吏语气凶狠,看到尤福身上的衣服后顿时明白他不是个普通人,且只是留宿这里,于是便瞪了他一眼。
“六十以下者皆可征,你家老头子呢!”
“我家老头子前日过世了,坟都在山上,我家实在是没人了……”
“我也是按律办事,你家必出一人,不然我要受罚,既然你老头子死了,你让你儿媳……”
“不要!”老妇人连忙说道:“老头子在世时,老婆子我也跟着学过几下药理,我跟你们去吧,能给你们抓草药的!”
小吏还想说什么,但带着忌惮看了尤福一眼,最终只是面色不善的点了点头。
老妇扭头回头看向尤福,脸上已经有些泪水:“先生,抱歉无法招待您,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