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曦翻了个白眼,抓起办公桌上的镇纸把玩:\"除非黄河水倒流,他昨晚丢了那么大的面子,指不定在憋什么坏呢。\" 她突然凑近,玫瑰色的口红在阳光下泛着光泽,\"不过孙县你是真敢啊,枪口都顶到脑门上了\"
那场惊心动魄的警局对峙,最终如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短暂涟漪便重归平静。纪委的调查如同隔靴搔痒,不过是走个过场,给吴光远的也仅是一份措辞温和、无关痛痒的批评通报。
吴光远一纸病假条递出,便躲进了自家别墅,仿佛整个事件从未发生。县公安局大楼前,警灯依然规律地闪烁,可大楼里的气氛却变得格外压抑,人人自危,生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个动作。
这场风波看似平息,实则暗流涌动。孙哲文办公室的门开合愈发频繁,曾经对他爱搭不理的官员们,如今却频繁登门,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汇报时语气也变得恭敬无比。
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悄然减少,那些曾经被搁置的审批事项,也都一路绿灯迅速办结。
常委会上,虽然孙哲文仍安静地坐在角落,发言次数寥寥,但每当议题涉及关键决策,方可法总会不经意地侧过身,目光投向孙哲文,客气地询问:“孙县长,你怎么看?” 那眼神、那语气,与往日的忽视形成鲜明对比。
暮色将开县染成暧昧的琥珀色,孙哲文站在县政府大楼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逶迤排开的车队。周艳茹的座驾停在最中央,车身在夕阳下泛着冷硬的光,像一柄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会议室的中央空调发出轻微嗡鸣,孙哲文落座时特意在一侧坐下,与周艳茹保持着两个空位。门被女秘书推开的刹那,全场骤然陷入死寂,三十余道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周艳茹款步而入,那身职业装勾勒出优雅的曲线,襟前的徽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折射出冷冽的光。
众人呼吸几乎凝滞,纷纷起身致意,脊背绷得笔直,目送她从容走向主位,红木椅与地面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孙县长,坐过来。” 周艳茹的声音裹着江南特有的软糯,却透着不容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