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青好像已经料到她会耍赖,没掉进她的逻辑陷阱。
“你比赛得奖的那幅字,被我买下,你拿孟沅浠的作品充数,不就是因为,你压根不会写。”
什么,她交上去的作品,最后被他买了……
他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难道不是她吃花生那天……
小瓷心力交瘁,一个谎接一个谎,全是漏洞。
“我失忆了,不会写字了,就这样,别再说莫名其妙的话了。”
她的意思,到此为止,对两个人都好。硬要说三个人也行,对三个人都好。
是非对错,不可能赖在她身上吧。明明他以前,那么看不起孟沅浠,人真死了,他会哭吗。
不会。
既然不会,那就别假慈悲,弄得好像要为孟沅浠伸张正义一样。
“你应该骂我。”
孟元青看她,眼神如火如炬,压抑着某些极具讽刺的情绪。
“什么……”
小瓷皱眉。
“你应该骂我,一个劲地怀疑我是不是疯了,而不是——”
“顺着我的话去解释。”
不清楚真相的人,怎么会用怀疑者的逻辑,去对打那些看似荒谬的无知者言论呢。
什么过敏,什么书法,都不重要。
重要的,从始至终都是她害不害怕,心不心虚,想不想为此辩解点什么。
“你不是孟沅浠。”
“我确定。”
什么时候确定的,又因为什么而确定,孟元青不肯回忆。他现在,只关心——
“她人呢。”
“孟沅浠人呢。”
带血的手,终究还是揪上了她的衣领。
小瓷仰起脖子,怔怔地看着他,嘴巴吸气,嘴巴吐气。
怎么那么不小心,忘记了,就算孟元青和孟沅浠关系不好,并非血缘上的真兄妹,他也是孟沅浠活在这世上,相处陪伴最久的身边人。
身边人。
身边人最该忌惮。
“现在才来问我……”
“你发现的,也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