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堆被踩得汁液横流的药草。
一时默然。
“或许你知晓官府戒严,一身是血逃脱不掉,所以反其道而行,故意装作救人,借机摆脱嫌疑。”
秦昭说罢,桑桐点头附和,“确有这个可能。”
“你不打算分辩?”
秦昭意外的看她一眼。
桑桐道:“我说再多大人不肯信也是徒然,要证明此事很简单,基于那两点证据,只要有人能证明我医者的身份,暂时便能摆脱杀人的嫌疑。”
背疽之症和行动轨迹作不了假。
官府一查便知。
秦昭听到此处,其实对她的怀疑已经打消了七八分,正要说话,旁边一人低声道:“大人,咱们谁也不认识她,万一她找人来糊弄两句,岂不是要弄出错案……”
“师爷所言有理。”
秦昭暗忖片刻,望向桑桐,“你同伴的证词不可信。”
“并非同伴。”
桑桐早知道不会这般顺利,幸好她理由足够正当,“我此次前来寒山寺是替故去的长辈探访旧友,我与他尚未见面,没机会串供。”
“本官怎知你说的是真话?”
“一问便知。”
桑桐直言不讳道:“我说的那位旧友,是寒山寺的住持空释大师,今日观音诞,他要准备仪典,身边定然围着许多人,想知道我们有没有见过面,易如反掌。”
“更甚者,大人还可以派人去山脚的酒家查问,我早上才到,将马匹和行囊托付给了他们照料,徒步上的山。”
她说得有理有据,一派坦荡姿态。
秦昭招来人与他耳语两句,那人便扭头钻入人群,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随着他的离开,场中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许多人偷摸拿眼睛去瞟陈宝。
事情闹成这样,万一证实此女所言是真,他这个官府公差究竟要如何收场?
众人不禁对接下来的事态有了浓烈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