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是谁杀了我,但我有种直觉,不是林相。”江明珠继续说,“我曾反复回想那日,每一个细节都反复琢磨过,我觉得,是内宅妇人所为。”
温崇楼薄唇轻抿,顿了片刻才道:“可以说说吗?”
他是有些迟疑的,怕勾起她的伤心难过来。
但又想着,一人计短,说不定她没留意的细节,他会有所发现呢。
江明珠接受自己已经死了,又好运多活一回的事实,再提起自己身死之事,只有不知凶手的愤怒与焦灼,并没有多少难过与不甘。
“那日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我一早起床,洗漱后吃了两块点心垫肚,便去往正房请安。林夫人明面上是个极仁慈的长辈,并不会要求小辈们日日去请安,每三日一次。”
她同以往一样,去的不早不晚,照例被林五奶奶与林七奶奶言语讽刺了几句,对这种程度上的冒犯,她已经习惯,虽不痛不痒,但依她的脾性,自然不可能生受着,虽林夫人让她和睦妯娌,小事不必计较,但她还是没忍住回了两句。
“这种言语机锋,在林府女眷中最为常见,且那两位日常见到我,总要酸两句,左不过是些,有些人便是嫁了嫡出又如何,还不是得不到夫君的欢心之类的话。”
“林夫人明面上是绝不会刁难儿媳的,因此我们也只是陪着用了早膳,便各自回自己院子。”
江明珠说着,忽的一顿:“那天早上,大嫂容氏没来。”
“容氏?”温崇楼轻声重复。
“但容氏体弱,时常会让丫鬟来告假的,想来那天她没来,也是因为不舒服的缘故。”
“这是与以往唯一不同之处?”温崇楼问她。
江明珠又细细想了想,然后肯定的点头。
“我对林府的人有了戒心后,于食物上便小心了许多。一般林夫人她们用什么,我便跟着她们吃,如此从未出过事。可那天用完早膳回房,没多久便觉得困顿不已,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江明珠终究还是没忍住咬了咬牙:“我是被烟雾熏醒的,待我醒来一看,屋子里已是浓烟滚滚,屋里简陋的连个桌子都没有,门窗全部被钉死我就这样被烧死了。”
温崇楼看着她倏然泛红的眼眶,心里也恨的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