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源原本正负手立于堂中，静静思忖着什么，闻声缓缓转身，眼神里透着几分不悦，沉声道：“四弟，何事这般慌张？娆疆之行莫非遭遇了什么变故，竟教你失了分寸？”
其实早在知晓来者身份时，李嗣源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测。那日前往娆疆的，压根不是他本人，而是易容成他模样的李存仁 —— 通文馆十三太保里，排行第四的仁字门门主。这李存仁向来行事还算沉稳，如今这般慌乱，想必是出了棘手之事。
“毒公…… 死了！” 李存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嘴唇微微颤抖，战战兢兢地说道，“李星云那小子简直不按常理出牌，他竟以身化兵神，然后…… 然后毒公就被斩杀了！”
“什么？李星云以身化兵神？” 李嗣源瞬间瞪大双眸，眉头紧紧皱成一个 “川” 字，一边踱步，一边喃喃自语，“不应该啊，那兵神虽说能让人实力呈数倍暴涨，可他要面对的，是被炼成兵神的万毒窟旧不等一干人啊。那李星云，撑死了也就是个中天位巅峰的实力，莫不是……” 他猛地顿住脚步，看向李存仁，“难道说，在李星云成为兵神前，就已然突破至大天位之境了？”
“这…… 小弟不知！” 李存仁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如实回应道。
“如今咱们的兵马还未筹备齐全，石敬瑭与漠北那边的线也还没牵好，此时他们回中原，无疑是打乱了全盘棋局，对我们大为不利啊！” 李嗣源抬手轻抚下巴，眼神阴鸷，透着算计。
“依大哥的意思……？” 李存仁抬眼，眼巴巴地望向自家兄长，试图从他那儿寻得应对之策。
李嗣源微微眯起双眸，眸中寒芒一闪而过，冷声道：“传令下去，最近让手底下的人都夹紧尾巴，低调行事。派人打探李星云他们的消息，既然他们提前回来了，那就再给他们制造点麻烦，最起码，要让他们无暇扰乱我们的计划。谁要是在这节骨眼上给我捅娄子，坏了大事，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罢，他长袖一甩，转身又望向堂外那片阴沉的天色，似是要把那层层阴霾看穿，好提前洞悉前路的危机。
李存仁得了令，忙不迭点头应是，匆匆退下安排诸事去了。
待那仓促的脚步声渐远，直至彻底没了声响，李嗣源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