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尘埃落定,一个年轻威严的男人,被压跪在大堂之上。
“皇兄,你为何就是不相信我。”
男人生的很好看,虽然浑身是血,衣服破烂,狼狈不堪,可周身气势不减。
王座之上,大齐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
长时间的沉默。
最终,皇帝摆了摆手。
“端王沈景澄,因涉嫌谋反,按律当诛。
皇帝仁慈,念在骨血亲情,特赦死罪。
判,贬为庶民,流放宁古塔,终身不得回京。
立即启程。”
端王府一夜人去楼空,沈景澄脱了一身华丽服饰,换了一身囚衣,踏上了漫长流放路。
宁古塔是大齐的最北端,八月便开始下雪,环境恶劣,气候异常,寸草不生,五谷不长。
从来只活人去,白骨回。
或者,一去不回。
因谋反一事,和沈景澄一起踏上流放之路的有六个人,外加两个差役,组成了宁古塔有去无回旅行团。
一群昔日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如今犹如丧家之犬,穿着单薄破烂的衣衫,有些还带着伤。
自古以来,流放就是一条不归路。
五个月后,八人的队伍,还剩下三人。
端王沈景澄,他的同窗秦新知,和一个押送的差役江天睿,三人奄奄一息。
他们白天步行,夜晚睡在荒地。饿了只有一口干硬的窝头,渴了,喝一口河水雨水山泉水。
但这几日,情况不对了。
本来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经过五个月的同吃同住,大家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汪天睿早将沈景澄一行身上的枷锁都拆了扔了,一点儿都不怕他们跑。
流放是种仅次于斩首的酷刑,但路上通常没人跑。
拖家带口的,跑不了。一个人的,家眷都在京城,不敢跑。
何况跑了以后怎么办?说不定你刚跑,皇帝就大赦天下,留你一个被缉拿呢?
江天睿说:“休息吧,今天不走了。”
大家立刻都坐下了,还有躺下的。
“我们怕是到不了宁古塔了。”沈景澄看着昏暗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