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风声能瞒得过裴宴书,却瞒不过同在内宅里的镇国公老夫人及晋阳大长公主。
镇国公老夫人下意识地想跟身旁的陪房讽刺几句,可不知怎么,想到了裴宴书年幼的时候,那些话便说不出口了。
“罢了罢了,让她们折腾去,折腾到最后就知道这是无用功了。”
镇国公府当时难道没有尽心尽力地去找吗?
谁还能不对自家的子嗣上心?
实在是这病医无可医,就连宫里的御医对此都束手无策,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镇国公老夫人听下面的人说,曾孙兴许也和行之得了一样的毛病,她只觉得十分痛苦,为什么又是一个行之呢?
镇国公府究竟做了什么错事,上苍要这么折磨他们府内的子嗣?
要是换成那个女孩,该有多好?
可镇国公老夫人心里同样也清楚,治不好的,就跟行之一样,白费力气。
不过一想到行之年幼的时候的样子,镇国公老夫人还是没说什么,当作什么话都没有听见,她们想折腾就折腾吧。
折腾总比不折腾好,只是她这把老骨头再也没有那个心思陪他们一起折腾了。
晋阳大长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则是沉默了许久,就在女官以为她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晋阳大长公主终于出了声。
她怔怔地看着窗外某处,许久,发出一声低低的真心实意地叹息:“真好啊。”
女官有些不明所以。
晋阳大长公主仍然怔怔地望着窗外,嗓音轻得像风一吹就会散,“啾啾那孩子有一个好母亲,比他的父亲要幸运。”
女官霎时失声。
小世子的父亲不就是殿下的儿子,裴宴书小公爷吗?
想到殿下和小公爷母子俩之间的隔阂,女官闭上了嘴,没有出声。
尽管崔窈宁生产的时候,晋阳大长公主没过问,可事后还是让人送来了一应补品。
晋阳大长公主听到那两个孩子的小名,不禁会心一笑,光是从名字上就能瞧出活泼之意,可见他们的母亲有趣。
听说是九娘取的名字呢。
这实在很像是她的风格,那孩子是个赤诚热烈到比骄阳还要刺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