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书见她一个人纠结半天,问她,崔窈宁回过神将自己纠结的事情告诉他。
裴宴书淡声道:“可以告诉。”
崔窈宁怔了一下,心情有些复杂,“你不介意?”
裴宴书微微摇头。
他纵然天资再聪颖,知道生产对女子而言是个鬼门关,可没有亲眼见到,还是不知道生产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
直到崔窈宁生啾啾和皎皎那日,裴宴书才感受到什么叫切肤之痛。
不管晋阳大长公主从前究竟怎么对待的他,可至少生他的时候,确确实实让她耗费了不少心血。
这是无法抹灭的事实!
裴宴书一想到,若是啾啾日后像他对待晋阳大长公主这样待九娘,九娘恐怕会心如刀绞。
不管是为了给啾啾做个榜样,还是因为晋阳大长公主生他时候的不易,裴宴书都不准备再继续计较从前的事。
过去的事情虽然不能就这么磨灭,但也确实没必要一直停滞不前。
他不会主动去跟晋阳大长公主说自己不计较从前的事情,可也不会再拒绝晋阳大长公主想要补偿他的愧疚心思。
这是十岁以前的裴宴书应得的东西。
崔窈宁见裴宴书这么说,就派了人去告诉晋阳大长公主一声。
女官送走前来传话的婢女,进了屋,将刚刚的话回禀晋阳大长公主。
久久却没有得到回应,女官奇怪地抬头,一抬头,却发现晋阳大长公主坐在案几后,那张向来雍容华贵的脸此刻满是泪痕,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行之终于肯原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