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窈宁朝祖母地倾了下身子,关切地问:“要不要叫杏雨给您拿一条薄毯,让您搭在膝上?”
承恩公老夫人故作不悦地板起脸,“我的身子哪里就这样金贵,还是你觉得,我已经老啦?”
换做旁人,见她板起脸,兴许就怕了。
可崔窈宁从小被她养到大,哪里不知道承恩公老夫人是什么脾气,当即叫杏雨拿了条薄薄的毯子过来,略有些强硬地搭在她膝上,笑着说:“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话真是一点没错。”
“您啊,怎么这时候反倒跟个小孩一样了呢?你要是受了寒气病倒了,到时候担心的是谁?”
“除了我,还有谁?”
承恩公老夫人仍然故作不悦地板起脸,伸手点点她的鼻子,“你呀,如今胆子是越发大了,从前好歹还顾忌一点,现在一点儿都不怕我。”
崔窈宁弯着眼,笑吟吟地问:“您猜为什么?”
承恩公老夫人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
崔窈宁弯着眼笑起来,仍然像年幼时依赖她一样,将头搭在她的肩上,嗓音里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当然是因为孙女知道,您很疼我呀。”
承恩公老夫人板起脸说:“这么说是我惯的了?”
崔窈宁笑吟吟地点头:“这是自然。”
承恩公老夫人板起脸看她,可一对上孙女笑弯成了月牙的眼睛,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伸手点点她的鼻子,又好气又觉得好笑,“我看你啊,如今真是知道该怎么拿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