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怕弄乱她漂亮的发髻,又实在想揉一揉她的脑袋,掌心的动作极轻。
这小姑娘的性子还是没变,一如初见时的纯真良善。
只摸了两下,良妃收回手,重新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继续往花园里走去,没再提及方才的话题,转而道:“窈儿,你可认得鸢尾花?”
苏窈眨了眨眸,勉强跟上这一新话题,点着脑袋道:“嗯嗯,之前民女去过温府的蟠桃宴,温府里的花园也种了许多鸢尾花。”
听到温府二字,良妃笑容多了几分,语气轻轻:“是,本宫在咸尚宫里种了鸢尾花,差人在府中也种上一些。”
良妃轻叹:“本宫不便出宫回府留在母亲、父亲身边尽孝,盼着鸢尾花能令他们二老,见花如见本宫。”
苏窈忆起温府蟠桃宴那日,她满心顾着躲“素未谋面”的太子殿下,只记得温夫人长得很像良妃娘娘,她那会儿还同栀澄说过,温夫人长得像“谢公子”的母亲。
良妃娘娘的母亲是温夫人,亲生母女长得能不像吗?
若非当日便知晓谢公子是太子殿下,她或许还傻兮兮地认为温夫人与“谢夫人”长得像只是巧合。
苏窈懊恼自己的笨脑袋,抿唇无言。
良妃一看她安安静静的,蓦然,想到她那可怜的身世。
心中不免泛起怜惜,良妃柔声道:“若你不嫌弃,即刻便可随着景昭唤本宫。”
苏窈错愕抬眸,愣愣地看着面前对自己细语温声的良妃。
“景昭与你的婚事将近,依本宫看,也无变动的可能,早晚你得随他唤本宫,不若今日提前改口。”
良妃说完,想了想,又肃然地补充道:“待会本宫让展莺拿改口礼过来。”
总不能占了她的便宜,白白捡一“女儿”。
苏窈对改口礼之类的不了解,也无心在此。
她的脑袋发懵,短暂地陷入一片空白。
《道德经》有言,知足之足常足矣。
而她向来知足常乐,能安则欢。
以前挣了银子她就欢喜;后来回村买下夏花,有夏花陪伴身边她很欢喜;离村后回京拥有自己的苏府,还多了冬苓秋络二人,她也欢喜极了;后来再有谢公子,同他定情,她更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