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不可微地叹了一声,随之,牵着她的手往上举,引导着她摊开手心,再将她的手心覆上他的心口。
即便是隔着一层一层的衣裳,手心仍旧清晰地感受他的心跳,竟是非常地快而有力。
苏窈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一跳,继而反应过来有其他人在场,宫道上还有那些经过他们的宫女太监,或是巡逻的禁卫军。
她腾地一下子红了脸,心跳几乎与他的同步,怦怦加速,乱而重。
苏窈不合时宜地想知道,是她的脸更红一些,还是他的耳朵更红一些。
眼下的她无从知晓答案,只能留着日后再有此类情况的时候,再慢慢同他对比。
她的手被他握住,稍稍一挣扎,他便不再握着她的手心去摸他的心口,自然地探入她的指缝,紧扣地牵住。
在“破罐子破摔”后,谢景昭神情恢复平静,从容地牵着她继续前行。
苏窈缓神的片刻间,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声音:
“窈儿,你明白的。”
明白他因她的轻唤而心动。
可若非苏窈无意间瞧见他发红的耳朵,以他几乎无差的神情,他镇定冷静的语气,她定是无法揣测出他的真实想法。
思及此,苏窈垂眸,小声道:“你不说,我怎会明白。”
每个人皆有每个人的性格,譬如苏窈,她便是个藏不住任何心事的直性子,或喜或忧直白地反应在脸上,情绪无处遁形。
而他,则是十分擅长将一切情绪隐瞒,那张俊脸鲜少表露他的真实情绪,连带着他说话时的语气,他亦是习惯性的无甚起伏,令人听不出喜怒。
苏窈理解他身份特殊,不能随心所欲,可她又感到莫名的不开心。
她的不开心,并非是他待她如外人般藏起情绪,而是想到他连在自己的面前也需得压抑着情绪,便觉心闷不快。
他们一行人的步子几乎一致,而她所言的那句话声音极小,若不仔细注意,几乎淹没在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中。
谢景昭的视线凝于她的脸上,并未错过她的这句话。
不忍看着她情绪低落,他弯下腰,薄唇离她的耳垂仅毫分之距,沉哑的声线里含着歉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