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为止,她们接主子散值回府的次数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
冬苓感同身受。
但纵使回回皆被太子殿下“截胡”,她们也要日日前来,万一太子殿下哪一日倏然不来接她们主子了呢?
她们不会放过这一个“万一”。
秋络望一眼黑压压的天色,又惆怅地低声道:“时辰这般晚了,太子殿下不会还想着要‘逛’京城吧?”
再耽搁下去,主子可真要不够歇息了。
冬苓亦是担忧此事,琢磨着若是太子殿下的马车又要开始绕路不打算回苏府,她便想出个法子阻止。
夜深,路上只有太子府与苏府的马车,连一行人也无。
与此同时,车厢内。
还未坐上马车,苏窈的手已被身侧的男人牵住,不曾松开过。
方才离开药堂匆忙,她只来得及将宣纸折成一叠,这会儿袖口格外别扭。
奈何单手难以调整袖口内的宣纸,苏窈试图挣开他牵紧不放的大手,忍不住道:“我想把宣纸重新折好。”
男人侧眸,视线挪向她的袖口,松开手的同时,他道:“我帮你。”
“不用,我可以的。”苏窈出声婉拒,一手探入袖口将宣纸拿出,刹那间没拿住,漏了几张掉落脚旁。
她正欲起身,腿上忽地多出一只大手,制止住她的动作。
谢景昭单膝半蹲在她身前,一手掌心覆于她的腿上,一手将掉落的宣纸拾起。
他的动作极快,眨眼的瞬间便坐回她的身侧,若无其事地收回压住她的那只手。
苏窈慢慢地眨了眨眸,那只手掌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久,存在感却极强,无法轻易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