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走出来个女同志,黑了脸训斥道:“站那别动!谁准你们这边过来的!”
这话说的没道理啊,牛进家也黑着脸。
菜根和洋辣子搅着手说对不起,“阿姨,我们就是想快点回家,不是故意碰到的。”
那女同志神色复杂,压低了声音跟牛进家嘀嘀咕咕了一阵子。
牛进家点了好几次头,蹲下来背起菜根,半抱半用胳膊夹着洋辣子回了家。
进了家门,兄弟两被放在凳子上。
牛进家拿掉双胞胎的鞋子,舀了水给孩子冲脚,说:“以后那条路可不能走,知不知道。”
孩子小解释多了也听不懂。
刚才那女同志说了,家里有小孩有大病。
他听得也迷糊,好像是什么溶血病,就是夫妻双方血腥不一样,胎儿遗传了亲爸血型,和亲妈血型不合啥的。
那家屋门埋了孩子的药渣,平时都是一家人自己走,说是踩了病人喝剩下的药渣,就要过病气,病就从原先那个人身上转到踩药渣的人身上。
那一家子估摸着是真没法子了才想处这么个招。
刚才以为两孩子踩着了药渣才那么紧张
唉,这世道有的人千求万求等不来孩子,有的一招就中,都是命啊
这会公共厕所还有个人等着擦屁股纸呢。
秦淑芬早就捏着鼻子等着呢,拿到草纸又喊人赶紧回去,不然等会那两孩子要跟过来了。
牛进家说“已经跟过来了…”
话落,公厕门口又钻出两个小脑袋。
秦淑芬勒令不准进来,就这么隔得老远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估摸着是今儿见着家里人的缘故,秦淑芬忽然说:“要不,我去找个活干吧。”
她听说有人在火车站卖稀饭。
一分钱到五分钱不等。
配稀饭的就是各种小菜,什么炒花生米啦,腌荞头啦,腌缸豆,咸鸭蛋,豆腐乳啥的都给配置上
顾客要啥自己动手
粥铺生意最要紧的是粥底,现在去米店买普遍是一毛三分八厘钱一斤。
老百姓吃的米几乎都是陈米,难吃死难吃,但也能饱肚子。
自家拿沉米煮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