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生仿佛并没有在意这邪教徒的神色,只是拎着棒子又走了过去,一脸平静地看着对方。
“愚蠢而粗鄙,”倒在地上的教徒咧开嘴,血沫子从嘴角慢慢溢出,言语中甚至还带着嘲讽,“你知道我们为了追随真理曾战胜过多大的苦楚?你知道我们的意志可以承受多大的磨砺?”
“我不知道啊,”于生摇了摇头,“我就打着玩的。”
下一秒,在那邪教徒略有些错愕的目光中,于生再一次高高举起了那根棒子。
如是三次,三次痊愈。
疗愈的微光渐渐褪去,昏死过去的天使教徒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那神秘的“拷问者”坐在对面的床上,那根骇人的棍棒靠在一旁,“拷问者”脸上带着一如既往平静中略带微笑的表情,静静地看着这边。
什么都没有问,也不需要任何回答。
天使教徒剧烈地喘息着,尽管已经痊愈,然而某种比皮肉之伤更加可怕的“伤势”却好像已经穿透了名为“理智”的屏障,深深蚀刻在他那蒙受“使者”赐福的灵魂中,他死死盯着那个正在微笑的“拷问者”,拼命想要看透对方的意图。
使者赐予的灵视力量让他可以看透很多东西,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他已经用这双眼睛看透了此前每一个审讯者的伎俩,看透了每一次催眠的漏洞,甚至看透了特勤局的走狗们通过神经刺激和脑髓注射剂在他梦境中制造出来的所有幻象和虚假记忆,他依靠这份赐福的力量,抗住了迄今为止的所有审讯。
然而此时此刻,他盯着那个坐在床上的身影,却忽然发现…那身影消失了。
他只看到一个漆黑的洞,纯粹的,虚无的,深邃无垠,宛若死亡般的空洞。
那个撕裂的死亡空洞漂浮在他的视野里,极致的虚无中仿佛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空洞在他的视野中越放越大,越来越近,最后甚至好像占据了整个世界。
甚至连“主”传来的低语声,也仿佛被那个空洞挤占、隔绝了。
天使教徒更加剧烈地喘息着,一种几乎已经被他遗忘的情感似乎正悄然在心底复苏过来,疑问在心底浮现,并在意识中迅速放大,一遍遍重复着:
ta到底想要什么?这个空洞到底想知道什么?ta到底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