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家的十几年,彻彻底底改变了她。
如今的她,依旧会莽,越莽撞、越不会让岑氏仔细防备。
但莽撞与直接之后,计算好了目的。
陆念抬起手握住了阿薇按在额头上的手指:“全府之中,能信任的只有你我和闻嬷嬷。”
阿薇颔首,轻轻捏着她的手指:“我知道。”
陆念低叹了声。
她们人少,但得用。
闻嬷嬷能拿捏好搬木箱的时机,也知道如何巧劲踢塌棚子还神不知鬼不觉。
这场秋雨陆陆续续下了一旬。
雨水难免惹人烦躁,但来春晖园办事的各方人马倒都还客客气气。
试了火炕,收拾了小厨房,秋冬衣裳加紧赶制,屋子里陆陆续续补了不少家具摆设,三十年无人居住的春晖园去了萧瑟,多了人气。
人进人出的,自然消息不少。
闻嬷嬷备了些轻巧小食,又煮了梨子饮,底下人办事,管事娘子嬷嬷们拉家常。
当年,闻嬷嬷能孤身逃出京城、一路寻到中州,又带着小小的阿薇谋生,自然是有一张巧嘴。
娘子嬷嬷们起先还客气着,不肯与“初来乍到”的人说府中长短,待暖和的饮子入嗓、适口的小食一嚼,话就多起来了。
如此府里事情便有了脉络。
闻嬷嬷仔细与陆念与阿薇梳理。
“侯爷夜宿书房是从前年开始的,起先是侯夫人病了一场,夜里咳嗽不断,怕妨碍了侯爷歇息、进而影响上朝当差,便请侯爷歇在书房。”
“前后咳了有一个月,侯爷那阵子得了要紧差事,很是忙碌,有时甚至还歇在衙门里,便是回府了也时常有同僚来商量事情,一谈就谈到两三更。”
“侯夫人病好了,侯爷差事还没办完,等忙得能喘口气了,似是习惯了住书房,就没有搬回秋碧园去。”
“书房那里伺候的人手,都是夫人您听过见过的旧人,没有乌七八糟的事。”
陆念颔首,道:“如此倒也方便。”
这个方便,指的并非定西侯当差,而是陆念挑拨。
要不然怎么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呢?
血脉相连、父慈子孝,在枕头风面前什么都不算。
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