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轱辘声缓缓响起,李卯将那红印泥挑开,旋即举在空中透着光亮安静的看着。
老薛若有所觉的回望一眼,一边驾马一边好奇道:“少爷,这是谁给你写的信?”
李卯警惕的将信往自己那边揣了揣,不让老薛看见。
老薛摇头失笑,嘴里哼着民谣小曲儿往王府赶去。
“十八山的郎儿呦~”
“遇着了姑娘丢了魂儿~”
马车外伴着轧雪的嘎吱声,以及老薛高亢的歌声。
李卯忐忑的抬头看去,却见信封上写着那么几行娟秀的小字——
“卯儿,一别数月,不知你过得还好?吃好穿暖睡好?”
“郎儿有意妾无情呦~”
“只把那大山当丫头~”
“老薛你给我闭嘴!”
李卯没好气的低喝一声,旋即蹙着眉头接着往下看去。
“期间步姨听闻你中间遭了刺杀,也不知是否有碍?”
“但最近临近了新年,运河只怕结了冰,步姨短时间内赶不到了京城,怕是还得等到了年后。”
“嘿嘿。”——
老薛怪笑两声清了清嗓子,旋即又换了个调调。
“草原上的闺女胭脂马~”
“草原上的儿郎意气风发~”
“不要管她应不应~”
“不等她回答就扛回家——”
“——步颦香”
“勿念。”
信封戛然而止。
李卯恍若回神。
看着那信上嘘寒问暖,殷殷情切的关照,心头惆怅感触。
伴着朔爽的寒风,以及飘荡在风中的歌声,李卯长出一口气,摩挲着那信上几点黑色的湿润怔怔出神。
嘎吱——
轱辘不停,歌声悠扬。
但车厢内却安静十足,好似把一切声响全都置之门外。
唯有一个男子支着下巴靠在窗边眺望着外面的微风雪景。
人生在世,不得意之事十之八九。
想做的事往往有着太多约束阻碍。
就像那词里说的。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