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城内百姓们有今天,不是因为吴王兵败,而是因为他们贪心!他们财迷心窍!谁也没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着他们去赌博,对吧?现在赌输了,不论是倾家荡产,还是冻死饿死,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如果他们赌赢了,他们会把赢到的银子,分给吴王殿下吗?不会!那赌输了钱,为什么要骂吴王?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更有甚者,居然将自己的赌博行为,说成是对大周的做多,对朝廷的信任,对国家的支持,我呸!陛下的金口玉言,可从来没说过吴王去平叛包赢吧?赌徒输了钱,让陛下替他还?这是滑天下之大稽!”
“陛下爱民如子,能够开天恩,调配资源,让工部在城内搭建几个粥棚,已经是仁至义尽啦。筹措银两?筹措什么银两?还一亿三千万两?呵呵!跟陛下有关系吗?跟朝廷有关系吗?笑话!”
兵部尚书在文武百官和昭明帝面前,唾沫飞溅地说了半天,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就是将玉京城内百姓们遭灾的责任,全都归咎于百姓们的贪心本身。
也就是说,即便昭明帝凑不出一亿三千万两银子,到时候,即便玉京城内的百姓死绝了,依旧不影响昭明帝是仁君圣主。
兵部尚书深深地知道,想要帮吴王柴熙,甩锅成功的前提,是必须先帮昭明帝把锅甩干净。
其实,差不多整个玉京城的百姓,都将自己的财产拿去吉星赌坊下注了。这么大的事儿,昭明帝又岂会不知?
昭明帝之所以没有出手叫停,主要还是因为,他也认为吴王柴熙,带着两个营的正规军去平叛,不可能会败。
如果全玉京城的百姓,都能赢到钱,必会大大的刺激消费,从玉京城辐射整个大周,促进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
这才造成了昭明帝,对重大金融风险的视而不见,没有对玉京城的百姓们,及时进行风险提示。
如果大街的地上,有一枚淬了毒的铜钱,有一个人因为捡钱中了毒,那应该怪这个人贪心。但,如果全城几百万人,全都连续多日,去不断地,因为捡淬了毒的铜钱,而中毒。
那只怕,就是统治者和管理者们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