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尽量平静问:“纪咏?”
念姝点头,抱怨道:“就是我祖母家那边的表哥,你都不知道他这人有多烦,也就我姐姐能心平气和地与他说到一块去,还跟他学了医术。”而且他们两人之间好像还有不能对她讲的秘密,起源大概就是那本同样充满秘密的《昭世录》。
表哥?
宋墨暗了暗眼眸,听着念姝表达着对纪咏的不满,才稍稍放下心来。
街市上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宋墨怕她被人群撞到,就走在她外侧隔开人群,而念姝则是一一逛过感兴趣的小摊,格外喜欢做工精巧的香囊和小首饰。
念姝不善女工,做出来的香囊也是针脚粗糙,远不如市面上的精致。
宋墨问了一句,她便拿出来给他瞧了一眼,他说好看时,念姝都怀疑他是不是打战时不小心伤了眼睛。
念姝虽懵懂却也明白香囊这种东西不能乱送,伸手想要从宋墨手中拿回,见他垂着眼珍惜地摩挲着上面的针脚没有要归还的意思,有点犹豫地收回了手。
算了,这么丑的东西拿出来也不会有人觉得会是她做的,就算有她也不会承认的。
宋墨的眼睫颤了颤,唇瓣的弧度更深了些。
念姝不想让宋墨送她到窦府,免得让别人看到惹出不少是非来,她倒是不在意这种事,但不想让这种事让窦昭知道了教训她一顿。自母亲离世,她们跟着祖母到了田庄,早慧的窦昭就隐隐担负起了父亲和母亲的责任,念姝天不怕地不怕,只偶尔看见窦昭板起脸时会心生怯意,有种被血脉压制的感觉。
她还未让宋墨停下,远远地就有一个人朝他们靠近,来人是宋墨的属下。
念姝见时候不早也着急回去,把手里的提灯塞到了宋墨手中,与他单方面告别完就匆匆下了长桥汇入人群。
“世子,大帅急递,福亭飓风来袭,需速归救灾。”谋士看到了宋墨指腹上缠挂着的香囊,面露揶揄,“这……世子刚刚是……”
“别乱说。”宋墨攥紧香囊收入怀中,对此闭口不言,只把手中绘制了二十四孝图的提灯递给谋士,“将此灯转交给我父亲,半个时辰后驿站集合。”
快到窦府,念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