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映雪眼中划过几分算计,抬了下手止住婆子道:“这么漂亮的蝶子若是都粘了去岂不是可惜?”
婆子也算机灵,一下就明白了夫人的意思。
夜色沉沉,月光如水。
念姝坐在窗台前的桌案旁提着笔给纪咏回信,抱怨道:“姐姐,纪见明这份信里从头到尾都是愤懑不平之语,我看了几行就不想看了也不想回……”她悬着笔停了一会,眼见墨珠子都要掉到信纸上了,才心不在焉地缓缓写上几笔,小声说,“都不知道要回些什么,要不然索性就不回了,反正他当初也说了没考上状元就随我处置……”
这是什么话。窦昭借光穿针引线的手晃了下,抬头看向已经丧气趴在桌案上的妹妹,一会便要安寝,她披着头发又穿得单薄,柔软的裙摆下两条腿缠在一起,脚尖点在鞋上,屁股已经坐不住了不耐地动来动去。
“你把你的写完,一会我再回上一封。”
纪咏这人也是,圣上在殿上问他志向,他竟然说十年内要做成首辅,为朝廷除弊革新。他这番话志气太过,也难怪陛下斥他狼子野心,追逐名利,而那为朝廷除弊革新的话一讲出来,不就是在抨击现在官场上的官员全是弊病,谁能容得了他。
窦昭听着妹妹呼了口气,便垂眼专注绣起手上的香囊。
“昭姐姐你还在绣啊?”安素走了进来,身后是赵家表姐。“这虎符在外头又不是买不到,这王映雪让你绣就是存心要折磨你的小手指头。”
“是啊,所以我就故意绣的歪歪扭扭的……总之,让窦明把我比下去就是了。”
赵家表姐凑上去看了眼,打趣说:“还不如让念念随便绣着玩呢,她都不需要故意就能绣成你这样的……”
念姝丢了笔,转过头伏在椅背上,没好气道:“表姐你若是再取笑我,我可就要去祖母面前把你之前干的胡闹事随便说出一件了,看祖母怎么罚你。”
“嚯,瞧瞧,这还威胁上我了。”赵家表姐走到她边上,她一躲,她伸着手挠她痒痒,两人便玩闹在了一块。
“这老太太和窦七爷的关系刚好上一些,现在就拉着一帮人一起过节就怕生出什么误会来。”“他们哪是想过节啊。”赵家表姐搂着念姝,看